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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妇女报:90后女塔吊司机高空"起舞" “建”证“城”长

发布日期:2024-03-08来源:中国妇女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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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丹的工位,在近80米的高空。

那是一个不到2个平方米的驾驶室,里面除了显示屏等操作设备,一把座椅,还有一台空调。如果你是初次登上这里,透过玻璃往下看,会有眩晕的感觉。

李丹是一名女塔吊司机,1992年出生,是两个孩子的母亲。虽然年纪不大,但是她从事塔吊作业快9年,也是一名经验丰富的“老司机”。

在安徽合肥新站高新区鹤翔园四期安置房工地,塔吊林立,从去年5月来到工地,李丹和3号塔吊“相伴”近10个月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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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八”妇女节前夕,记者走进工地,倾听女塔吊司机的真实心声。

“宝妈”转行开塔吊

趁着中午1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,李丹缓缓从塔吊爬下,略显羞涩地走到记者面前。

“一般为了节约爬上爬下的时间,我中午就在塔吊上休息,吃点干脆面小零食。”李丹说。

李丹是安徽亳州人,初中毕业后在服装厂流水线务工,后来结婚嫁到合肥,并相继有了两个孩子。

在塔吊圈有个比较有意思的现象——塔吊司机岗位的他(她),身边的亲朋好友要么也在从事塔吊工作,要么就在建筑工地务工。

李丹也不例外,丈夫在工地从事安全员工作,还有亲戚开塔吊。

等到孩子上了幼儿园,为了补贴家用,李丹听了家人的意见,决定转行开塔吊:“都说干这行,不辛苦,还比较自由,关键是工资待遇还可以。”

塔吊驾驶属于建筑行业的特种作业,需要持证上岗,李丹在合肥一家培训学校报班学习,“第一次爬塔吊,也没感觉到害怕,可能和平时爬山比较多有关。”

学塔吊,第一关就是克服恐高,从理论知识到实操,一课不落。

实操考试时,李丹稳稳地将货物起吊到指定位置,顺利过关拿证。

从2015年入行,李丹陆续在十多个工地工作过,短则两三个月的收尾活,长则一年半载,见证一栋栋楼拔地而起。

李丹还记得,第一份工作就在离家不远的项目上,一开始操作起来还有些生疏,“晃动比较厉害,人也跟着紧张起来。”

信号工通过吊钩的晃动幅度,发觉到塔司的紧张,不停用对讲机喊话安慰,“慢慢来,不要急,不要慌。”

遇到刮风下雨,塔吊和驾驶室会有晃动幅度,凭借心细、稳重,李丹越干越得心应手。

苦练塔吊技艺

辗转这么多工地,李丹都没走远,始终在家附近的工地务工,“这样离得近,能照应孩子。”

2023年5月,李丹来到离家五公里外的鹤翔园四期工地。

这个项目有22名塔吊司机,有7位是女性,李丹是年纪最小的那位。

一开始还有人好奇,这么年轻的姑娘能干塔司?

李丹低头笑笑,不信可以试一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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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号工是塔司的“眼”,塔司是信号工的“手”,一名塔司要配备两名信号工。

开塔吊不是一个人的工作,每到一个新工地,搭档的信号工都会有所调整。

薛娟和马艳铃是3号楼信号工,一人负责楼底,一人负责楼顶,彼此之间都讲究配合,几吨重的构件从楼底货车上吊起,再稳稳放在楼顶指定位置进行安装,快的话只要十多分钟,慢一点可能需要一个多小时。

除了建筑构件,钢管、水泥、模板等建筑材料全依靠塔吊起吊转运,上上下下,左左右右,每天重复,在“三人组合”高效配合下,见证单体楼顺利封顶。

摆臂、稳停、下索、起钩、悬料……几个常用动作,表面看挺简单,但是塔吊司机要把这些动作做到炉火纯青,必须狠下苦功。

在李丹看来,首先不能心急,一步步得按规范操作,信号工要把关吊装建材的吨位和捆绑情况,确保万无一失,其次严格服从地面指挥,集中精力左右手娴熟地拨弄操作杆,不绑好不起吊、不停稳不下钩,急不得,也快不来。

在信号工指令下,一捆捆建筑材料稳稳落在指定落点,忙的时候每天一两百吊,需要细心安全地完成每一次装吊操作。

“有没有不忙的时候?”记者问。

“几乎没有。”信号工薛娟抢着说,在她眼里,李丹不仅能吃苦,还很“好讲话”。所在的3号楼塔吊南北各有一个钢筋材料区,吊装作业频次自然比较多,其他单体楼的塔司一旦忙碌起来,李丹还要“搭把手”吊装建材,一天忙下来,躺下睡觉时发觉整个人晕乎乎的。

“建”证城市拔节生长

这份工作给李丹带来了稍高的收入,算上加班费,每个月能拿到1万多块钱工资,她很满足。

别羡慕,这背后是超乎寻常的辛苦付出。

每天6点,李丹就早早赶到工地,上完日常安全课,穿戴整齐马甲、手套和安全头盔,沿着90度的梯子爬上塔吊驾驶室,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

“再往左摆臂”“起钩”“开小车”“落钩”……对讲机里的指令一刻不停。

为了省却爬上爬下的辛苦,除了高温天气外,她经常一整天待在驾驶室里,等到下班时才下来。

为减少上厕所的频率,李丹会刻意少喝水,“有时一天都喝不完一瓶矿泉水。”李丹说,酷暑寒冬,在驾驶室也是一种煎熬,孤零零地悬在半空,四周无遮挡,抬头是烈日,低头是钢筋水泥,还能听到风的呼啸。

夏天,空调即便打到最低温度,几乎没啥制冷效果,整个人被高温包围着,晒得大汗淋漓。

冬天,冷风顺着驾驶室缝隙不停灌入,冻得发抖,只好不停用透明胶带封堵缝隙。

项目平均保持7-10天建好一层楼的进度,随着塔吊渐渐增高,难度也会更大,李丹就跟着地面指挥一步步操作,现在吊钩上加装了实时探头,画面直传驾驶室屏幕,遇到视角盲区,操作起来也会更安全。

塔吊是工地上最高的作业点。作为项目上近千名建设者之一,李丹见证楼房的“慢慢长高”,日出日落,一座座塔吊旋转,勾勒着城市天际线。

除了经历风吹日晒,李丹还需要克服长时间在高空的孤独感。

不忙时,李丹就放平座椅,稍微休憩一会。

在塔吊驾驶室里看日出、观朝霞,夜里城市灯火阑珊,霓虹闪烁,车流滚滚,城市美景尽收眼底。她还会掏出手机,拍照分享在朋友圈。

生活向上 空中起舞

生活的压力,让李丹早早选择了塔司这份“高高在上”的职业,长期的操作规范和标准流程,也潜移默化影响了李丹的生活。“塔吊工作讲究工序紧密衔接,一步都不能省。”

塔吊司机跟着项目走,再过几个月,这个项目的塔吊作业将陆续结束,李丹也将和其他塔司、信号工一起,各奔他方。

李丹也道出心声,当初选择塔吊这份工作之初,想着自由一些多陪陪孩子成长,现在加班加点已成家常便饭,孩子只好交给婆婆照看。

孩子听话懂事,有时看见塔吊会说,“看,我妈妈也在那么高的地方工作”,还经常会追着问,塔吊高不高,在塔吊上面是什么感觉,怕不怕呢。

周末,李丹带着孩子去游乐场坐摩天轮和过山车,孩子感觉“很刺激”,可李丹发现自己“没啥感觉”,“可能天天爬高、高空作业,对这种游乐设施产生免疫了。”和家人一道去爬黄山,自己轻轻松松登顶时,家人还气喘吁吁落在半山腰。

对未来,李丹还没有做好转行的打算,她从塔吊司机交流群里也发现,现在年轻人学塔吊的热情也很高,女塔司的人群也在不断增加,成为工地里独特的风景线,那也意味着塔吊这行竞争更激烈了。

“先把眼前的活干好,干一行爱一行,以后再去思考转行出路。”李丹说。

下午5点,夕阳西下。

对讲机里传来今天不用加班的消息,李丹收起钢索,复位按钮,切断电源,检查锁门,沿着钢梯一步步往下,一切熟悉而平常,“准点下班,就意味着能早点回家陪孩子,白天的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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