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盼过年

■散文/○叶子

年，对于中国人来说，既是一个节日、节庆，也是一次团圆、团聚，还是一个节点、节拍。年的这边，是即将停歇的一年辛苦和忙碌;年的那边，是新崭崭的春联、响当当的爆竹、热腾腾的饭菜、暖融融的天伦，也许还有您那盼归的老母亲……

最近我与住在老家的母亲联系又多了起来。特别是这几天，她一天几次打来电话，总是急切而热心地问我：“今年全家回来过年吗?带妻儿一道回来过年吧，我已经把你们的卧室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了。”自从过了元旦，母亲就已经在忙着置办年货、蒸年糕、做肉圆。母亲每年都不会忘记在集市上买来上好的糯米，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酿造糯米酒，等待着儿女们归来。待年假结束时，她又会把没喝完的糯米酒，装进瓶瓶罐罐，要所有儿女每人一份带回各自的小家。每当辛劳一天的我倒上一杯家乡的糯米酒慢饮时，就会想起母亲那思念儿女、盼着儿女们回家过年的模样……

去年春节，我和哥哥几家相约在正月初一都带着孩子回家跟母亲团聚。那天，母亲别提有多高兴了。一到家，她就拉着我们的手问这问那，还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红纸包，尽往我那已经大学毕业的儿子手上塞，嘴里说着：“给，奶奶的压岁钱。”大年夜，是小哥一家陪着母亲守岁一晚上，小哥说母亲一直在等待着你们几家归来，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呢，每过来一辆客运班车，她的目光都要很专注地搜索着下车的人群。

在晚上全家团圆的饭桌上，我们恭敬地请母亲坐上席，晚辈们从大到小依次向老人家拜年。母亲她如数家珍：“你们都是十多岁就出去了，有的参军了，有的上大学读书去了，后来都有了各自的工作和家庭。就好像一群小鸟长硬翅膀各奔前程了。平日里，工作忙没法回家，娘最盼的就是过年了，因为只有过年的时候，你们才能回来得这么齐整啊!”我们大家都知道，母亲盼着过年，目的就是盼望我们都能回来过年，回到她的身边。

看着年迈的母亲，我耳边不禁回响起那首家喻户晓的《常回家看看》的歌儿，当时我心里就想，天伦之乐让母亲这样喜悦，往后可要经常抽空回家看看……这是母亲的心愿，也是儿女们的心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