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凌空飞过的燕子在我的想象中是四季大钟的钟摆,摆过生命,摆过岁月,摆过历史。
天地悠悠,沧桑巨变而钟摆依然准确不紧不慢地在你眼前荡着,光阴似一只燕子掠过。
燕子的呢喃之声震颤起季节的涟漪,燕子是射向时空的响箭,穿越春秋穿越夏冬穿越我的年轮。在燕子回归的歌里我的心倏的变黄,沧为一片金黄的麦田。
燕子衔来时间的泥水垒筑旧居新屋,一个充满温情的巢,重建一个家园即远离一个家园,归来或归去是起点也是终点,归来似滴滴春雨,归去似奋飞的黄叶。
我看着屋檐下挂着的空巢,还留有燕子体温的家,顿时便想到哺乳的恩情,想到人生的遥遥旅途,想到筑路人多年来的奔波与流浪,想到远行或回家,想到生命那些需要感思的人……
这个时候我的思绪就跟随那一家燕子飞回了亲情的故乡,飞进了时间的隧道,飞回了远方母亲的身边。
我知道,我是一个常年漂泊在外的筑路人,重建一个家园即远离一个家园,我是否也像这只飞来又飞去的燕子呢?(左新国)